法律人最可怕的是只懂法律——刘光超主任在“道可特青年营”上的致辞

  ● 青年营的各位学员们：

大家好！

首先祝贺我们第一期青年营学员顺利结业，应该说从去年的青年营开班到今天的结业，我看到了大家的进步和成熟；同时也要祝贺我们第二期青年营的开营。青年营活动对道可特来讲非常重要，青年营真的是让大家发生从骨子里的变化，而且它不是一种简单的知识训练，它是一种能力、意识、思想的变化。总的来讲，我希望青年营除了之前提到的定位，还希望它成为道可特的“黄埔军校”，一批一批地培养我们自己的人才。

接下来我将从三个角度与大家进行分享：

• 第一，现在青年律师最缺什么？

• 第二，我希望青年营应该成为什么样子？

• 第三，大家通过青年营发生什么样的变化？

01

现在青年律师最缺什么？

大家都知道青年律师肯定是年轻、缺经验，这个不用论证。但是，最缺的还不是经验，我把青年律师最缺的东西分成三大类：

第一类是缺三种精神：钻研精神、吃苦精神和合作精神。大家总是把自己定位在青年律师，但是你面对的是客户，你面对的是你需要服务的人，你应当像一个律师一样去表达，要做好训练，即使不是面对客户，你也要有思考。我们很多青年律师，在问到他有什么观点的时候，经常回答“我同意谁谁说的”，没有自己想法，这其实是一个很可怕的现象，我希望你们抓住每一次表现发言的机会来表达自己。你出现在任何场合，你都不要认为自己是配角，如果你认为自己是配角，你永远成长不起来。很多青年律师缺少钻研精神，遇到事情他会认为我是助手，我的主管律师让我干什么，我就只负责干这个，这样就错了。在参加有合伙人的会议，讨论一个案件的时候，我特别希望听到青年律师自己的意见，我特别希望听到你们独立的意见，我甚至愿意听到和你们主管律师、合伙人不一样的意见。律师最大的能力就是独立地思考、判断和对整个方案决策的能力。如果你不去做这样的训练，你会越来越成为他人的附庸，如果经常去做这样的训练，你的思维会越来越强。还有吃苦精神。如果你们真的想在律师行业做出点什么，应该更辛苦才对，所以我希望大家现在不要吝惜自己，不要安于现状。你们身体更好，精力更充沛，我希望大家看到自己为自己奋斗的样子，不是在工作，而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因为一旦有工作的思维，认为我就是来上班的，结果就会不一样，所以不应纠结在上班与下班的区分、工作和生活的分别，我们一直在生活，工作就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。还有合作精神，合作是一名律师必备的素质，因为你们经常会面对跟同伴的合作、跟同行的合作、跟其他中介机构的合作，也包括跟法务的合作，甚至跟我们的对手、法官等看似矛盾体的合作，合作很重要。刚才谈到的钻研精神、吃苦精神和合作精神，这三种精神希望能在大家身上看到，或者通过我们青年营更能体现。除了刚才谈到的这些精神和所谓知识技能之外，我一直在想，青年律师还缺什么？缺三种东西：缺情商，缺社会化，缺情怀、激情和斗志，我把它归为第二类。   情商是什么？情商是和智商相对应的，为什么有的人能成功，有的人不能成功，智商可以让人减少失败，情商可以让人增加成功。对于情商，它能让别人更快的认可你、更舒服更乐意接受你，更愿意跟你交往，你能让别人舒服，让别人愿意帮你，让这个社会接纳你，这是一种能力和综合素质。我认为经过法学院的学习，经过整体的思考能力的训练，在座的很多律师的专业知识都OK了，但是为什么有时候你们在面对客户的时候会觉得紧张，为什么有时候客户会觉得你们很稚嫩？这就要求你们要从以下角度反复思考琢磨：我是一个人，我是一个个体，另外一个个体是会跟我发生各种关系的其他方面、其他人，那我怎么能够获得大家的认可？我怎么能够让大家舒服？这就是情商，情商不是圆滑，情商不是没有原则。很多人说情商就是说得好听的，那可不是，情商是一门学问，是终身必修课，而我感觉青年律师在这方面有所忽略。还有就是社会化。有人说，情商不就是社会化吗？不对，情商是社会化的基础，社会化有很多需要大家去完成的功课。我对社会化的理解是“认识、适应甚至改变这个社会的能力”，就是你怎么认识、融入、适应这个社会。你怎么在人群里扮演自己的角色？你怎么构建自己的人际关系圈？你怎么打造自己的社会IP?你们有没有想过，经过若干年之后，你想扮演成什么样的人？你从一年级到七年级，很可能就是七年级律师或者薪资合伙人，这没问题，但是如果你身上还是社会化不够，也就是说，大家没有把你当成一个完整的社会人，只是一个专业人的话，那么你做律师绝对是失败的。所以，社会化可能包含的不仅仅是情商，它还有很多很多的东西。几乎所有成功的人都需要把社会化做到极致，纯粹概念性的人或者专业性的人很难成为一名真正优秀的律师，也不可能成为管理者，所以我觉得社会化是我们青年律师更应该去学的，我希望今后大家多关注一些非专业的事情，多专注一些办公室以外的事情，多参加一些活动，组织一些事情，跟人打交道，跟社会打交道，是一项最重要的能力。然后就是情怀、激情和斗志。我在新人沟通会上与你们说过，如果自己的内心里没有了熊熊烈火和蠢蠢欲动，一切都会变得灰暗、变得无趣、变得难熬，所以我们内心里一定要有一团火，这是生命的意义所在，总要做点自己想要做的、喜欢做的事情。第三类，我觉得青年律师可能会缺独立地思考和判断，缺坚持和包容。为什么说青年律师可能会缺独立地思考和判断呢？因为现在青年律师们接触的信息量太大，有观点、有见地、有思想的文章和意见太多，青年律师很容易成为某某人的粉丝，很容易成为某某派，但是我更希望大家成为自己，有你自己的特点，有你自己的判断，你应该让别人成为你的粉丝。可以向前辈学习，也可以向同行学习，信息可以吸收，但绝不能抄袭，绝不能复制，更不能跟风，也不能去崇拜，这就叫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。所以，我希望大家养成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，训练出来这种能力，作为律师，这是很重要的素质。你们知道律师和法官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？法官永远是应该的思维，他觉得这个事必须作出结论，律师永远是可能的思维，就是我就不信这个事不行，我就不相信找不到更好的法律途径，我就不相信没有更好的交易结构。因为客户在找到你的时候已经一筹莫展，如果这时你面对客户还没有自己的判断，你没有坚持，你不会给他信心，他怎么会聘用你呢？一个优秀合伙人给客户的印象是敢于下结论、敢于做判断的，不是去保证案件的结果，但是会告诉客户确定的事情会怎么样，敢跟客户说不，实际上这些都基于独立地思考和判断。然后是坚持，现在这个社会机会太多，过去大家会在一个工作单位待到3年或者5年，现在有的青年律师3年换了7个单位，这样做怎么可能去积淀你自己的东西。且不说这一块，青年律师要形成自己的专业特点，有谁在坚持做专业积累？一名一年级律师，找一个专业角度，每周坚持写一篇文章，一年下来就是52篇文章。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？这个一年级律师就会成为这个专业角度的大咖，这就叫坚持的力量，什么事情都没有坚持有力量。还有包容，我希望我们有一颗包容的心，现在我跟所有的同事、所有的客户、所有的朋友，很少表现负面的东西，不管别人对我是善意的批评还是褒奖，我都认为这是修炼。年轻人有斗志没问题，但是不要偏激。我说的包容是一种人性，包容实际上是自己容得下，自己容得下是让自己有更大的胸怀，这种胸怀来自更大的视野、来自对很多信息更大的获取、来自更大的目标，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去包容，所以我觉得当你不断修炼这些的时候，你会变得更强大。

02

我希望青年营应该成为什么样子？

青年营跟律所专业技能培训是不一样的，我们的培训是解决知识、信息和技能方面的问题，而今天大家看到的，不管是专业上，还是市场方面、管理方面，青年营都不讲法律，不讲律师的基本功，这是我们当时对律师青年营的定义，青年营训练的是我们真正缺的、大家真正想要的东西。所以，我希望青年营有6个“不要、而要”：

 1  不要成为知识和技能的训练，而要成为方法和思想的训练； 2  不要强调个体的能力和优秀，而要强调团队的能力和合作； 3  不要只是一味地讲授和灌输，而要多多互动和讨论； 4  不要拘泥于内部的师资、场所、对象，而要走出去、请进来；

 5  不要把律师行业作为唯一，而是要跳出来去涉猎别的领域获取营养。

我曾经在一个法学院的年会上分享过一个观点：学法律的人最怕的是什么？最怕的是只懂法律。客户都是来自别的行业，他需要你提供法律知识，但不仅是法律知识，你要把法律知识跟行业结合、跟企业结合、跟问题结合，那你就需要有其他方面的储备，为什么美国没有本科作为法学院呢？为什么很多成功的律师都有其他行业的背景，从法学院直接出来的律师很多都变成了工匠？就是因为他没有其他方面的积淀，所以说法律人最可怕的是只懂法律；

 6  不要只是课堂上的这几天，要把课堂内和课堂外做成一个整体。因为我们每届青年营持续半年时间，每个月举办一期也才六期，这是不够的，我希望大家把青年营做成一个系统和过程，比如说在每一期结束后，我们要留点课题和作业，让大家在课下也在上课和训练，形成一些报告、作品、团队等，要让青年营一直存在，青年营不是在这，而是在我们的心里，不是说你到了这就到了青年营，是从现在开始进营到出营，这是一个修炼的过程，所以不要仅限于在课堂上的这几天，这也是对我们青年营的组织者说的，我们不要为了完成青年营的6—8次课程任务去做青年营，这样的话我相信在座的各位都得不到真正的训练，一定要把课堂内和课堂外结合起来。

03

大家通过青年营发生什么样的变化?

最后，我希望大家通过青年营发生六个方面的变化：❒ 第一个方面，内心里发生变化，从虚弱、漂浮走向坚强、笃定；❒ 第二个方面，外表上发生变化，从随意、生活化走向规范、职业化。有的时候这是一种素养，让客户觉得我们真的是一个律师，外表上不要太随意、不要太生活化；❒ 第三个方面，行为上发生变化，从被动、表面、形式工作走向主动、深度、实质工作。我希望今天的开营和后续你们的很多训练，要把你们被动、表面、形式的工作变成主动、深度、实质的工作，不管从专业、市场还是管理，都是这样；❒ 第四个方面，思想上发生变化，从自我、封闭走向利他、开放。希望大家有利他和开放的思想，你会突然发现人生会不一样，你会觉得你的机会非常的多，你会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会成为你的朋友，甚至所有比你强的人、有法律需求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客户，一定要利他，一定要开放；❒ 第五个方面，能力上发生变化，从知识、信息输出走向思维、方法输出。律师一定不是知识和信息的提供者，我们永远赢不过电脑，《民法典》需要背吗？背不了，但是我们要学会怎么去看《民法典》，怎么去查询，怎么去做法律研究，这叫思维和方法。跟客户也是这样，不要告诉他问题是什么，而是要告诉他，这个问题我们要用什么样的方法结合法律来考虑，思维和方法的输出是一个律师成熟的标志，如果某一天你跟客户讲的还是某一个信息和知识的话，你一定不合格；❒ 最后一个方面，人际上发生变化，从回避、胆怯、稚嫩走向积极、勇敢、炼达。我希望通过青年营能让大家脱胎换骨，能让每一个人都敢上来脱稿演讲，每一个人都敢举手说这事我行，能让每一个人面对客户说“老总，我有一个建议”，能让每一个人都跟自己的主管律师说“你这个不对”，那个时候我会为你们鼓掌。

谢谢大家。

* 根据2021年3月28日刘光超主任在“道可特青年营”上的致辞整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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